柳岸中突然绽放出一排鲜艳的海棠花来，带着春天水墨般轻浮失重的细雨。我是在乘车路过时无意张望到那些明媚无比的美艳的。当时雨意云烟堆塞的长空有些灰暗和深不可测，一下子看过去，海棠沉甸甸的花梢飘浮成轻盈的云霞，灵动、秀逸、亮丽，招人惹眼。

柳绿花明又一春。“花明”在这里就是海棠。海棠花平常、平凡，随便扎根在墙角屋边的什么地方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冒出千枝万枝的花朵来。我在意的不是海棠的繁花而是它的果实：“秋子”。秋子小而且酸。

每到春天，盈盈河水呵出袅袅的水气，嫩绿的柳线便与高大的香樟以及其他树木一起开始了新陈代谢的伟业。海棠跻身其中，一花独秀自成景致，自在地吐艳流芳，构成植物界同生共荣的生态。

春雨稀稀落落，我信步来到了海棠树下，凝视其锦绣姿容。绽放的海棠花令不少过客驻足观赏。

海棠花开的地方原是一片荒漠的河滩地。是小城的建设者们疏水砌堤，将城区的面积一点点扩展，沿河改造建成了滨河路花园，并遍植树木花卉，杨柳桂樟，梅兰竹菊。海棠仅是其中之一种。几年下来，悠长的河岸曲径通幽花繁柳绿，成了城区居民散步休闲的绝佳去处。细雨在春夜潜入到小城的每一寸空间与每一个角落，催生着新芽嫩蕊。这时的海棠花是最迷人的。海棠树高颀挺拔，修美的手臂肆意伸展，把蓬蓬松松的花冠铺张到数十米外。

因了海棠花的芳美，小城的居民少了寂寞与无聊，多了憧憬与参悟。“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微雨笼罩的海棠花为赏花者们凭空制造出一个空灵的梦境。□任国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