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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缝中的堂吉诃德——对话演员张桐

2016-01-29 14:39:04 来源:中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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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桐

十一月的牡丹江,平均温度零下三十好几。《我是英雄》的剧组里,从导演到剧务,冻得就剩脑仁里没有冰碴儿。谁都没有在意,光头坐在雪地里,捧着铝制饭盒往嘴里送大冰坨子的,正是该组的男一号,张桐。

亮剑张桐剧照。  

随机采访的观众看着张桐的照片儿说:“哟,这小伙儿看着眼熟,就是那个,那个《亮剑》里的和尚嘛。”

张桐不是大红大紫的演员,本名总是站在他的角色名之后。观众认识的他,是《亮剑》里李云龙的那个警卫员——魏和尚。几乎没几个人知道,在此之前,他当过群演,干过群头儿(注:行话,群众演员领队),给《无极》里的张东健做过替身,也在法国里昂戏剧学院上过研究生。

张桐的演员之路,走的冒险又艰难。像所有大学新生一样,大学意味着自己可以远离父母多年的管教,自由自在的生活和思考。但是对于从小按照父母意愿一步步走来的张桐,更多的时候,都处在茫然状态。他隐约觉得自己想要的生活还离自己很远,却并不清楚奔向生活的路究竟在哪里,该从何处起步。

“我上大学的时候,正好是国外大片儿大量引进国内的时候,当时这些电影对我的冲击简直不可想象,我第一次认识到原来故事还可以这样讲,人的命运还能如此诠释,那时候演员就成了我的梦想职业。”

张桐的转行,开始于他听了学校一堂别的科系教授的讲座。“我当时突然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继续读书了,我已经能看见自己如何毕业,如何工作,朝九晚五的穿梭在公司和家之间,娶妻生子都已经成了定局。能够预知的生命,对我来说太可怕了。”

张桐带着对已知未来的恐惧,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南开大学的校园生活,辗转前往法国利昂戏剧学院学表演。对于张桐的家庭,这次决定带来的打击是巨大的。规规矩矩的日子结束了,剩下的就是对未知的期待和担忧。那段时间,理想和现实是一把来回抽插在张桐身体里的倒刺剑,为了他的演员梦,他选择不管多么艰难,也要留在法国读书,但究竟能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张桐的眼前一片雾霾。  

“在法国期间从来没觉得哪里浪漫,感觉每天都是灰沉沉的,每天除了上学,就是躲回家里,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其实是选择了逃避和浑浑噩噩的生活态度。”

当张桐回国后再踏进的那个家,是个从别处借来的十三平方米的小房子。父母所有的一切,已经换成张桐在法国几年的开支。当天夜里,父亲和张桐进行了一次长谈,“我爸说,你如果有梦想,可以坚持去追,但是,家里已经尽力了。”就是从那次谈话之后,张桐一夜间从任性的男孩儿变成希望有所担当的男人。“但是,对于家里的愧疚感,一直跟随了我好多好多年……”

张桐带着愧疚、责任、梦想和坚持,只身前往北京。以表演高材生和门外汉的身份,开始自己另一端生活。  

“我刚从法国回来的时候,除了知道北京机会多以外,对这个行业一无所知。上北京,是我唯一的能做的选择。”

就像张桐在各种访谈类节目中说到的那样,来北京意味着一切从零开始,利昂戏剧学院研究生的名头并没有给他带来特别的优待,他照样得和群演们一起在片场蹲点接活,在没有演戏机会的时候,也会干点儿别的维持自己的生活开支,

群头儿,副导演,替身……这些,张桐都干过。

在海纳百川的北京,像张桐这样经历的人,并不罕见。从各个行业投奔到影视圈里的年轻人们,受梦想和利益的诱惑,在首都艰难的生活,这就是我们说的”北漂儿“。实际上,北漂儿们并没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各种跑组、见副导演和赶场子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生活全部,个人的自我空间被不断重复的机械化生活压榨的一干二净。大部分北漂儿都被这种模式化的生存方式和看似不同,实际上也差不太多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把自己慢慢改变成另一副样子。

这种样子也具有鲜明的特点:即忘记自己牺牲一切进入这行的初衷;能够快速调整、改变自己的价值观以迎合权力掌握者的喜好;私下里精通各种潜规则;了解和善于利用黑幕给自己带来更大的便利。

当这种样子已经形成并扎根于自我之后,这部分北漂儿们就会抛弃甚至鄙视长期以来——至少是入行初期——他们所坚守的梦想和职业道德。正因为这些因素的丧失,致使不忘初心和忠于自我成了极为珍贵和最终能够在行业里出类拔萃的重要因素。

张桐身上具备这些难得的因素让他在行业内迅速赢得好口碑。和张桐合作过的导演、编剧、制片人很少不对张桐的人品和职业素养点赞的。事实上,张桐的戏路并不宽阔,从观众熟知的“魏和尚”开始,他就被贴上了抗战铁汉的标签,之后找过来的戏,不管是《仁者无敌》里的王亚竹还是《铁梨花》里的牛旦,亦或是《红槐花》里的牛儿,都是类似的角色。这种情况对于演员来说,是件苦恼的事儿。观众认可的角色形象成了演员的特定符号,如果演员尝试突破自我,扮演其他形象,观众就不那么买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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